何好生当然感激叶无坷他们救了自己,他万万没想到真正黑心的竟然是他的伙计。
当然,作为一个老板,在招募员工的时候没有好好调查就轻信于人,他也不算太冤枉。
王学文王学武两兄弟此前干的事,但凡他了解一些,也能想到这两兄弟是什么人品。
然而当叶无坷说让他交一下罚款的时候,何好生顿时生出一股决然来。
他说:“我可以跪下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钱是万万不会给你的。”
叶无坷:“你是我见过的旬已经眼神稍稍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他。
老将军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问题,又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且这年轻人看着邪门儿,可身上那股正气他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如果在他眼里的黑小子此时掏出来廷尉府的腰牌,老将军就觉得合理了。
但,叶无坷不掏。
为了保证秘密出行,安全抵达南心城,叶无坷不但没带廷尉府的腰牌,他身上任何能代表叶无坷身份的东西都没带。
他带了一颗大胆。
叶无坷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好生:“你当然可以不掏,但你要问我凭什么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现在不能抢了你的货自己去南心城?”
他往前迈了一步:“王学文王学武能干出来的事,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干不出来?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是回来救你的?”
何好生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变了。
他猛然想到,莫非这群人也是回来抢劫的?
如果是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倒霉了。
招募来的伙计是贼人,半路打发走又回来的保镖也是贼人。
叶无坷道:“我说交罚款是一个说法,我说让你出点钱保平安又是一个说法,你自己选一个?”
何好生咬着牙含着泪:“我给钱。”
他问:“给多少?”
叶无坷:“我们来回跑这一趟每个人最少五两银子的辛苦钱,少了,我们自己拿。”
何好生算算,这群人,每人五两,又是将近二百两银子出去了。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是不给,他又真的害怕连人带货都被叶无坷他们带走。
最终含恨掏了银子。
叶无坷拿着银子走向章旬:“这辛苦费我帮大家要来了,怎么说呢”
章旬:“规矩我懂,没有你就没有这笔辛苦费,我们拿一半你拿一半?”
但他觉得这钱本来就不能拿,他们回来就是救人的。
王学文王学武那群人安了什么心思,在章旬带队开始跟着商队往北走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所以何好生说让全清镖局的人都离开的时候,章旬才是坚持不走。
叶无坷:“我没那么黑,辛苦钱是大家的辛苦钱,不辛苦的话,也就没必要拿什么辛苦钱,你不必心疼那混蛋,这点钱就是他该出的。”
他把银子分了分:“每人五两,我抽头一两,剩下的分给前辈们。”
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叶无坷,好像看着一个天外来客。
此前章旬还觉得叶无坷说这趟出门要赚够办一千桌酒席的钱是天方夜谭,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没见识啊。
这小子黑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几天可着何好生这一头羊薅,已经薅出来多少羊毛了?
照这样下去的话,等走到南心城,何好生一个人就能把黑小子的一千桌酒席给办了。
按照大宁现在的物价,五钱银子一桌的酒席那就很好很好了,一两银子一桌的酒席就特别特别好了。
这几天,黑小子轻轻松松一百两到账,二百桌酒席的钱出来了。
章旬知道何好生这种人就欠教训,所以叶无坷说让他拿着银子他就拿着。
该拿的钱就要拿,救命之恩的钱凭什么不要?
现在商队已经完全变了,伙计们一个不剩,这种人,叶无坷都懒得理会隋阳老兵们如何处置。
在漠北这片地方,被抓住的劫匪是什么下场谁都清楚。
那不叫杀人,那叫天收。
全清镖局的人继续接管商队,何好生坐在马车里天天以泪洗面。
每天还都会拿出来那个账本和算盘噼噼啪啪的核算,虽然相对于收获来说他付出的那点银子真不算什么,可他还是肉疼。
他本想着善待伙计,伙计能拿命护着他。
结果伙计想要他命,后来他想着反正那群老兵也黑